众人见到那大汉每伸手将要抓去,心中全都不禁为之一颤,惟恐那少年就此给那大汉抓去,有几人正待要出手相助那少年,却见那少年早已避开,这才停足细观,察知那少年的轻身功夫远在那大汉之上,是以那少年每次虽屡遇凶险,实是全凭着那极巧妙的身法得以逃脱,不管那大汉如何施展精深猛恶的抓击那少年,每次总能履险覆夷,戏弄那大汉于掌股之间,使那大汉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众人这时心中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也随之松驰下来。见了那少年的古怪身法,一心想要查知那少年究竟是何从来。众人均想:“看这情形,那少年若非高门子弟,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不知因甚原由惹了那大汉,累得那大汉奋力追赶,宁要为难于他?”且看那少年只轻轻向前一纵,姿式步法曼妙难言,就此避开了那大汉的凌厉一击,若非高门子弟,名家风范,哪有如此了得的身手。
众人这时心底早已了然,知那少年乃是存心相逗那大汉的,但脸上神色不变,始终装成一片惘然的模样,逗得众人相顾大乐,但那大汉却兀自未觉,实是从未有之奇事。先前的群愤激昂,早已是赏心悦目的观看,在这驰心逸性的清幽之所,实是难得的笑料,倘若偶尔有一点小小插曲点缀其间,令松驰之心为之一紧,也未尝不是乐事。
那大汉一见自己好几次凌厉的击抓全都奈何不住一个黄口小儿,况且身周有无数看客,武学名家亦是不少,有的还痴痴讪笑,讥刺冷嘲,这使他脸上如何能挂的下来?心中自是愤怒不已,焉能不恼?他也看得出来,轻身功夫决非那小子可比,实是远为不及,只能以言语相激,以数十年的硬功相斗,谅那小子也难抵挡,绝讨不到好去,到那时何愁拾掇不下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心下计议已定,当下怒道:“喂,兀那臭小子,有种的就别用尽是逃跑的法子,咱们真枪真刀的好好斗他妈的几斗,倘是老子输了,就不再给你这小子为难了,放你走路便是。你若是不敢与老子痛痛快快的玩几手,还逞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莫的丢人现世,还是尽早卷着尾巴逃吧。嘿嘿,看你这小子脸上白白净净,娇娇腻腻的,说不好还是个大姑娘来着。”说到最后,竞哈哈大笑起来,听得众人莫明其妙,有些明白人已明其理,知那大汉是要先以言语挤住那少年,和他实实在在的过招,然后再以自己善长的硬功夫擒拿对方。
看那少年能有多大年纪,真实功夫实是有限的紧,如何能与那大汉的数十年功力相抗?但少年人年轻气盛,受不得旁人半点言语相激,果听那少年哼道:“你又是甚么英雄好汉了,也敢在小爷面前聒噪,没的沾污了小爷的清听,若识相的话,赶快给小爷我滚得远远的,免得小爷多费手脚,让你多吃零碎苦头。”他这一说,实是亮明了接下对方的挑战。那大汉也不恼怒,反而是笑嘻嘻的,实是令人费解。那大汉心中想道:“哼,先让你这臭小子得意一会儿,等下叫你尝一尝老子手段的厉害,就知是谁有苦头吃了。”
众人这时已明白了那大汉用心的险恶。那大汉见众人脸上现鄙夷之色,面上也不禁讪讪,但也只是一现而已,随即又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