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却听到身侧阮玥悠悠说道:“区区的一派百草门,焉可能来困顿得住我?那日甫下坜崌山,我便已寻机遁走。唉,丰大哥,我……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身上的那一袭障毒。”说到这处,阮玥竟为不能自主,伏在丰子都身上低低啜泣起来。
丰子都一听,方才明白阮玥心意,心头禁不住大是感动。丰子都伸手轻轻揽过阮玥一颗身子,在她额头上啜上一吻,笑着说道:“傻丫头,我身子上这袭障毒,经已被一个世外高人洗髓伐骨,早就消除化去七七八八。这次我只是不意受伤,情势急乱,气息体内岔走,因致才来受彀。”当下将遭遇武当派那个苍发老人一事,详尽道与阮玥知晓。
浓浓夜色中,山风挟杂着丰子都身上一股殷殷稳重男子气息。阮玥一抹绯红倏然直飞面颊,嘴里嘤咛数声,想要去挣脱开丰子都双手揽抱,然而一时之际哪里可就?不由得喘息渐急。恍恍惚惚过得有时,直如隔世。
良久,阮玥缓缓叹息一声,说道:“丰大哥,你有所不知。你身上这一袭障毒,潜骨附髓,根深入源,浑浑然归朴纳新,已非那药物去能化。况且武当派那所谓个世外牛鼻子不明就里,强行以无上玄功为你洗髓伐骨,虽则一时可令气清器朗,然而终究是饮鸩止渴。丰大哥,以后你倘若不意有所爆发,只怕已经要难再抑制。”言罢,阮玥念起这袭障毒凶暴厉害之处,遂又按捺无住心头哀恸,惟自低声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