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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都想起适才自己差点便要跌落下面的万丈深渊,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惊魂尚未过,待得见到阮玥气急败坏,疾声怒喝,模样全无假以,暗暗想道:“虽然不知道阮姑娘何以得知我是谁,可她终究关心我。”心里不禁颇为感激,说道:“是我不小心,倒叫阮姑娘担心了。”孰料这时脸上突然“啪”的一声大响,已被阮玥重重地打了一巴掌。丰子都愕然之下十分不解,望着阮玥,抚脸叫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曾来得罪于你,为什么还要打我?”只觉眼前这个小姑娘当真是难以理喻。
谁知阮玥却是“哗”的一下痛哭出声,哭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胡闹,我刚才怎能差点跌落崖下去?”越说越气,抬手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出。丰子都想道:“这怎么却是我胡闹了?”眼见阮玥如此,而脚下立足之处狭窄逼仄,面崖临渊,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个人都要跌将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暗自叹息,只得挺着脸硬生生再受了这一巴掌。
阮玥想不到丰子都竟然不去躲避,掌声响过,由不得瞬间呆得一呆,问道:“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躲?”丰子都抚摸着红肿疼痛的脸,摇头苦笑道:“你打我,自然有你的缘由。可我又为什么要去躲?”阮玥怔怔望住丰子都,缓缓止住哭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兀在山风中微微颤动。过得片刻,阮玥长叹一声,轻轻说道:“傻小子。”拉着丰子都慢慢踅到断崖下一线天口处,眼见余晖将尽,暮色层层叠来,于是从背后竹筐里取出一根细长的蜡烛,晃动火折子点燃,过去插在岩缝内转角一面上,然后蹲身在风头前面,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