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瘦丐忽然悠悠说道:“自从十多年前本帮前任帮主在湘西暴毙,他老人家来不及留下遗言指定下任帮主人选,本帮便一直群龙无首,人心思异。便在这时,莲花堂朱灿堂主查明前任帮主的死居然与括苍派有关,于是率众前往兴师问罪,孰料双方一言不合,竟酿成一宗惨案,本帮虽然死伤十数人,括苍派却也由此几乎惨遭灭顶之灾,仅余几个人逃得了性命。”那肥丐道:“是啊,有谁能料到括苍派居然早就修有一条通往后山的秘道,否则以本帮围山人数之众,焉能存在漏网之鱼?”
那瘦丐摇头叹道:“其实以前任帮主武功之高,才智之密,括苍派那些人又怎能是他老人家的对手?更遑论就此能杀害得他老人家,恐怕此事件当中另有隐情。”那肥丐道:“当年我作为后辈弟子曾参与围山,现在想起那时惨况,兀自感到心悸。”那瘦丐望一眼肥丐,说道:“当时我尚在福建随韩帮主一起办事,却赶不及赴会。现今细细想来,咱们丐帮在这件事上确实做得过于仓促草率了些,致使不分青红皂白,于那括苍山上见人就杀,不管对方男女老幼,最后竟是为此灭了堂堂的括苍一派。”
丰子都闻言暗吃一惊,忖道:“依他所说,他们丐帮尚没有真正查清楚他们帮主的死,便草率诛杀括苍派数十条人命,这其实与那些草菅人命的恶魔又有何异?”突地害怕起来,想起幼时故乡那曾经惨遭山匪灭村之流祸,倘若自己和程姑娘此时被这两丐发现藏身踪迹,恐怕亦为凶多吉少,望一眼程谷瑶,见她眼中也是流露出惊惶的神色。
他内心深处禁不住对丐帮那次围剿括苍派的行径充满愤怒与鄙夷不屑之意。两人又惊又怕,但听得屋顶“喀”的一声轻响,似乎有山猫踏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