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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克疾第二天上班,比平时来的稍微早一些。走进大厅,一位穿法院制服的男子拦住他道:“请问童克疾童医生吗?”
“是的,请先去挂号……”,童克疾以为他是来就诊的患儿家长。童克疾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法院的、公安局的、城管的,但凡是穿制服的,就都以为自己不是常人,就自信童克疾也一定会给面子。即使不是穿制服的,只要行业“特殊”,便总想能享受些特殊待遇。有一次,一位记者嫌童克疾为他前面的患者看病时间太长,亮出记者证道:“我是记者,你为他看那么长时间,能不能先给我的孩子看啊,我还有事儿呢!”童克疾道:“您是新闻工作者,更应该带头遵守秩序对不对?大家都很忙,但既然到我这里来就诊,我就必须要对每位患者认真负责,您不希望一会儿给您的孩子看病的时候我浮皮潦草、三两句话就打发您走人吧?”
“不用了!我是区法院的吴恭政,来给您送一份起诉书副本……”。“起诉……书?”童克疾脑袋嗡地一声。“我们到旁边儿谈吧,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吴恭政不由分说地往一个角落处走去。在中国,人们对“大檐儿”有着天生的畏惧,尤其像童克疾这样的知识分子,虽然满脑袋西方的民主法制,但在“执法者”处于绝对强势的情况下,总有些秀才见了兵的感觉。于是,童克疾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跟着老师去办公室一样,惴惴不安地跟着吴恭政来到大厅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