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谢昭仪是最难啃的骨头。
想起往事,许如凉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手心。
她了解的谢昭仪为人嚣张,倚仗家族势力,不可一世,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前世谢昭仪晋为谢妃后留居宫内,对她多次暗中使绊。直至谢家被灭门,五公主远嫁藩属国,谢妃彻底沦为孤家寡人后,犹不知收敛,使尽幺蛾,最后还闹出个丧心病狂的“一身红妆赴黄泉”。
这件事,许如凉背了一辈黑锅。
今生,要不要顺手报了前世遗下的仇?
许如凉思量着,皇后和众嫔妃语笑吟吟地叙着话。
没过多久,便有人起身告辞。
昨天皇上刚给二皇赐婚,按礼制,今晨女方该进宫谢恩。众人都很有眼色地不耽误皇后办正事,纷纷离座。
偏厅一下人去楼空。
皇后眼风一扫便留意到凤座旁沉默的许如凉,低低唤道:“阿凉在想什么?”
许如凉猛地拉回神思,道:“阿凉只是在想怎么未见谢昭仪?”
纵然谢昭仪沉醉于让皇后难堪,可昨天皇上刚为她的娘家侄女指婚,现在她应该得意到天上去,今早紧巴巴地赶来向皇后炫耀才是常态吧?
如现在这般迟迟不露面,实在异常……
许如凉无法理解。
皇后一怔,很快便又恢复镇定自若,笑道:“你这妮是想姈丫头了吧?想来你也有些日没见姈丫头,不如这就随本宫去见见她。”
“姈丫头”就是五公主,慕姈。
便是说,谢昭仪和五公主还是会来的,只是时间往后推移了。
诚然皇后知道许如凉和五公主历来并无交集,许如凉断不会想见五公主,但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一个说法最适合。
许如凉闻音知雅,顺从地应承下来,与皇后一道先回内殿。
高位者接见低位者,为显身份,总不会先到。
辰正十分,有内侍前来通报温家母女到。
温珞的娘亲已经病故,现在的母亲包氏包夫人是第二任继室,便是她继母。
许如凉心生疑窦,温珞不是已经败北了吗,还进宫来做什么?
皇后淡淡地吩咐了几句打发内侍。
竟不马上召见温家母女。
怎么回事?
许如凉越发困惑。
满心的疑问无处问,只得眼观鼻、鼻观口地等着。
过不多久,又有内侍来通报谢昭仪到,五公主到,谢家母女到。
来了!
许如凉打起精神,稍稍抬起眼皮,觑向皇后。
皇后也看向她,神色间一派仁慈祥和,有些莫名其妙。
许如凉一怔。
皇后道:“走吧。”略略伸出手来。
许如凉默契地递手将她虚扶。
内侍尖细嗓音宣唱:“皇后驾到。”
姑侄二人款款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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