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不是告诉你不要老往这里跑的么,你特么又不长记性了,是不是想一天挨敲八遍啊!”
法尨脱去遮阳布,朝着若红劈头盖脸的大声谩骂。
若红更加畏惧,躺在床上佯装熟睡,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别装了,给老子起来,咦,这屋里什么味道?”
闻出异味,法尨目光很快移到衣柜上。
害怕秦冲被抓,若红忙道:“能有什么味道,是我腿伤一不小心化脓了,刚才驼背爷爷来给我敷了药,还在这里喝酒吃饭呢,不信你看桌上残羹剩饭,再要不然,你闻闻这里。”
说完抬起化脓的那条腿。
法尨恶眉紧锁,连呸数声道:“你特么到底是装睡的!”
若红这才知道法尨给她下套。
枕巾上洇透的血迹,却也很快引起法尨注意。
“你脸怎么了?手放下!”
忽然想到那颗镇海宝珠,法尨上前一把扯掉若红脸上遮盖的枕巾,见若红只剩一只眼睛。
“宝珠!小贱人,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把宝珠藏在你的眼里啊,快说,是不是把宝物交给那个驼背老怪了!”
既然若红说有人过来给她敷药并且在这吃了饭,法尨很快便往那人去想了。
若红凄惨而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这恶贼,在阳世骄纵跋扈欺软怕硬,到阴司也不过如此,我若红贱命一条,注定栽在你手里了,可是,你想得到那颗宝珠,继而祸害我主姝皇,你办不到!姝皇是我海国第一美人,一国之君,就想问你这恶贼配吗,心仪姝皇,你做梦去吧,哈哈哈……”
明知在劫难逃,若红笑里夹杂哭腔的爽当豁出性命。
这些话无疑火上浇油,很快便把法尨气得七窍生烟。
“信不信,我能砍掉你双脚,也能废你两手,惹我急眼,我让你成为这里唯一的一级残疾,说,宝珠到底在哪!”
揪住若红头发,把若红提在半空,法尨满脸横肉的逼视。
多年来他日思夜想,就连做梦都想得到姝皇的身体和海国的权力,现在那颗宝珠竟然落入他人之手,他不可能不急眼。
秦冲躲在柜子里险些憋坏了。
尤其听到若红拐杖当啷落地的声音,更让他不能接受!
正想推开柜门,忽听屋外有人骂道:“哪来一条野狗,居然敢到这里狺狺狂吠!”
是个女鬼,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话音未落,便从九级灵塔的圆盖宝珠顶盖飞身到了寮房屋顶,又从寮房屋顶现身院落。
推门而入,女鬼指向法尨叱道:“又是你这个恶棍,在此撒野弄横,当心吹灯大师显灵割去你的舌头。”
然后也不废话,挥舞利爪的合身便往法尨扑去。
法尨急忙闪跳。
女鬼出手十分迅疾,就在法尨转身一刹那,她已经把若红抢了过来。
女鬼一只胳膊抱住若红,另一只手拢指平掌,掌心朝下的轻轻一吸,便将若红的双拐吸附过来。
“若红你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动你一根汗毛的。”
把双拐还给若红,将若红放下,女鬼紧接着开始逼近法尨。
法尨似乎有所忌惮。
他倒不是怕这女鬼本身,而是畏惧宝殿内那个吹灯大师。
阎君跟吹灯大师交情甚笃,真要得罪了,吹灯大师跑到阎君那里随便告他一状,估计他法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时马上换副面孔道:“好男不跟女斗,你打我一百下,我也不会还手的,我想,在大师宝宅,你也不想扰攘他老人家清静,对吧?”
最后一个反问,用起来很精妙。
女鬼果然有所顾忌,顿了一下,压低嗓门说道:“既然如此,以后就别来冒犯,还不赶快去给大师赔不是?”
见女鬼语气没有先前强硬,法尨很快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连说万无得罪之意。
来到正殿,法尨刚给吹灯大师鞠躬打揖,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裹灰色遮阳布的小鬼由远而近。
小鬼跑到法尨身边附耳低语道:“听牛头讲,阎君马上要去冤枉井视察工作了,真要查到你这个监狱长擅自脱岗,丢掉饭碗事小,失去阎君宠信可就大了,赶快回去吧,老大。”
一声老大,对法尨无比推崇。
法尨没敢怠慢。
不过,临走时望向若红,仍然不忘放出狠话道:“你这贱货,不告诉我宝珠在哪,看我明晚怎么收拾你!”
若红吓得不敢作声。
女鬼在一旁看得分明,见法尨如此欺软怕硬,这时恢复凶悍的表情骂道:“你这狗贼分明就是一条变色龙,想收拾若红,你先到阎君那里借几个胆子,然后再来本姑娘这里狂吠也可。”
法尨急急而去。
很快女鬼也走了。
若红拄拐杖回到闺房,秦冲已经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那个女鬼是谁?”
转过身,秦冲问若红。
若红说道:“她叫小美,是吹灯大师生前丫鬟,是个好鬼,还有,这里其实是吹灯大师的圣庙,吹灯大师寿终归隐之后,小美就成了这里的庙祝,你刚才吃饭睡觉的那间闺房就是小美的,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照顾我,保护我。”
秦冲也认为小美是个好鬼,便说:“见到小美,麻烦你代我向她说声感谢。”
然后开始赶路去了。
出了古刹,秦冲朝着若红明示方向一路疾行。
太阳不知何时隐没了踪迹,天色越来越惨白,似昼非昼似夜非夜。
阴风飒飒,直接吹得秦冲头皮发麻。
秦冲硬着头皮走了百余里荒草地,果然看到一座长着白色树叶的高山,满山遍野如戴孝般。
山脚下确有一片槐树林,叶子全是白色的,树下生长着许多白色的小草。
秦冲走进槐树林,穿行在茂密的白色草丛之间,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那条羊肠小道。
羊肠小道确也奇怪,道路两旁芳草葳蕤,路面上却是寸草不生。
秦冲沿着羊肠小道飞身疾行,不久,隐约听到了低低啜泣声,越往上走,声音越高越多,继而连成片,漫山遍野,几乎淹没了整座哀山。
秦冲禁不住放慢脚步。
抬手扯下一簇树叶。
这些叶子摸起来柔软如纸,又像没有水分,叶子形状也很特别,好像是人工剪裁出来的,可枝条的水分却是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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