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香草,你丫等等我……”
蓝天白云下,鲜衣怒马,还有一片辽阔而美丽的草原,香儿阁。
秋高气爽,草色泛黄。
代香草骑着一匹大红马,蹬紧马镫,手里扬着一根短鞭,傲娇的身材衣袂飘飞。
在她的脑海里,时不时漂浮魏中信邪恶的面孔,特别是魏中信昨天在电话里诅咒秦冲的那些话,让她当众出丑,简直不可饶恕!
“驾!驾!”
声如银铃,大红马扬鬃奋蹄。
代香草舍不得再拿鞭子抽打马屁股了,却在想,回家以后,她该怎样去扇魏中信的脸。
“香草你可慢点,可别摔着。”
大红马后边,是一匹青骢马,秦冲骑着青骢马,与代香草相隔不到五十米,颇有后来居上的势头。
“别追我!”
代香草扭头娇叱一声。
秦冲一直想让代香草停下来,为了逗代香草开心,这时说道:“我没追你啊,我追的是罗茶花家里的母马。”
他这话也不能完全解读为一种玩笑,因为,罗茶花家里的那匹大红马确实是母的。
却是代香草感觉瞬间被虐了,尤其听到罗茶花的名字,让她更不开心。
“罗茶花家的母马?我看你还是一头大蠢驴呢,哼!”
说着,扬起马鞭,往大红马屁股上狠狠抽了几下。
秦冲不禁发出感慨,嗨呀,我刚说是罗茶花家里的马,你瞧你,你使这么大的劲干嘛,这也太不好了吧。
然后,驱青骢马在后边紧追不舍。
“香草,香草你别生气,你等等我,我可是新手啊,是菜鸟,菜鸟,你不懂吗?”
“菜鸟?有你这种菜鸟吗,我看,你是真人不露相才对,大骗子。”
说秦冲是大骗子的时候,忽然,代香草感觉自己好傻。
有一点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秦冲居然会骑马。
这次来香儿阁,她本来想炫耀一下自己骑术的,还想借机教秦冲骑马。
她还憧憬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一前一后手把手教秦冲,无论她搂住秦冲的腰,还是秦冲搂住她,那都是她事先设计好了的浪漫。
可没想到,在从罗茶花娘家马厩里牵出那匹青骢马,秦冲一跃而上,居然骑得比她还溜。
这个臭货,咋这么会骑呢?
想到骑,代香草心里登时一热,花痴劲一下子又上来了,脸泛红晕,那是极富联想。
潮起过后,即是潮落。
她也不敢去想自己对秦冲有多痴情,倒是魏中信给她带来的尴尬一时很难摆脱,牢牢扣住低落的情绪。
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碎。
可忽然,大红马仰天嘶鸣,前蹄扬起,随之后蹄踢扫草叶,屁股乱颠而又脖子乱拧,看样子肯定受到什么惊吓了。
“嗳嗳嗳,你发什么神经,别动,别动!”
代香草大惊失色。
一边尖叫,她一边弃掉马鞭,然后赶紧抱住大红马的脖子。
大红马不听使唤,胡乱腾蹄,就是不敢前进。
苦就苦了代香草,花枝乱颤着,眼看就要摔下马背,唰的一声,这时,秦冲骑着青骢马冲刺过来了。
就在青骢马与大红马擦肩那一刻,秦冲忽然从青骢马背上一跃而起。
一声,香草小心,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个大鹏展翅,秦冲已经跃到大红马背上,这时大红马前蹄刚好落地。
还没容大红马再度扬蹄,秦冲大手一捞的赶紧抱住代香草细腰,随之两脚往马背借力一蹬,半空中,便与代香草抱成一条水平轴线,横向旋转的摔在草丛里,又滚上那么几圈。
代香草身子紧迫的叫了一声,“你!”
可当她发现她跟秦冲嘴对嘴,而且只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她急忙把头往后翘了翘,随之补上一句:“你这个臭货,讨厌……”
从马背上摔下,是秦冲率先落地的。
可以说,秦冲害怕代香草受伤,情愿自己垫背,同时,为了更好地保护代香草,他还把代香草特意箍紧,勒着了,所以,代香草才发出紧迫的声音。
不过,既然代香草还能说话,显然没有大碍。
却是秦冲两眼紧闭的一声不吭。
“秦冲你怎么啦,你醒醒秦冲!”
挣脱秦冲的怀,代香草很快发现秦冲嘴角有血,顿时心神慌乱。
“秦冲,秦冲你别死呀,我刚才只是耍点小脾气,你也知道,我真正气的不是你,是魏中信那个老混蛋,谁让他咒你死的,我恨他!我承认不该这样对你,我错了,向你道歉还不行吗,你睁开眼,快睁开眼呀,秦冲!”
喊叫声夹带哭腔,越来越急切。
这要是秦冲死了,也是为了救她,小脾气的价码,如果用心上人的生命来换,真是不值。
太不应该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现在秦冲没了气,得立刻做人工呼吸。
想了想,代香草把长发往耳后拢了拢,开始学着电视里人工呼吸的样子,红唇贴了上去,然后,骑在秦冲身上,使劲按动肺部。
经过好一阵努力,秦冲手指开始有了抖动。
感知代香草唇上的暖,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声:“香草你!”然后,挣扎着便要坐起。
却是代香草不知道他摔坏了没有,从嘴角血迹来看,应该有内伤。
代香草急忙道声:“快别动!”
秦冲眼色怯怯,“你,你想干啥?不能这样哈。”
明知在他晕死期间是代香草用人工呼吸救了他,他仍故意装出可怜相。
不过,从他左右晃动的眼珠子,掸眼就能看出带着不少幽默成分。
代香草内眉轻挑,呈现出一个乖俊的八字,却也不无幽怨的说道:“你这臭货,嘴角都流血了,还有闲心开玩笑,哼。”
秦冲回道:“没事的香草,我也只是不小心咬到了腮帮子。”说完用舌尖抵了抵内腮软组织,咝溜溜有些游疼,应该真是咬破了。
代香草不信,“那,你刚才晕过去了怎么解释?”
望着代香草满眼小紧张,秦冲开始变得一本正经了,说道:“真的没事香草,我也只是摔岔气而已,你别这么害怕。”
代香草还是有些不信,“真的没事?”
“没事,放心吧。”
到现在,脑袋里还在嗡嗡响,可是,为了不让代香草担心,他这时故意摇了几下,意思,看我,多灵活啊。
代香草喜极而泣,“你这个臭货,可把我吓死了!”
忽又声音戛然而止,这才发现,她还骑在秦冲大腿上。
慢慢而又不好意思的把底盘挪开,代香草脸颊滚烫滚烫的,同时身子也热,就好像昨天的发烧还没有好,除了脸颊带着一种娇艳的潮红,随之呼吸一点一滴的也开始变得紧迫了。
却是秦冲打量她惊魂未定的眼神,温存而问:“告诉我,干嘛发这么大的小姐脾气,要不是我反应快,你非得摔伤不可。”
代香草嘟着香腮道:“想起咱家那个老东西我就来气,昨天起针时我多尴尬呀,你说,他那个人怎么那样,干嘛非得诅咒你,还巴不得你尸骨被野狼吃得一点也不剩,多狠毒呀!”
“哦,原来因为这事。”
秦冲悄悄松了口气,忽又说道:“也许,他意识到我给他带去危险了,他害怕我,所以巴不得我早死。”
却是代香草不以为意,说道:“这都法治社会了,能有什么危险?”
秦冲回了句:“就是因为你呗。”
“因为我?哼,他越往那个地方去想,我还越愿意那么干了呢。既然他那么恶毒,那么巴不得你死,对待他的老婆,你也不要手下留情,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喜欢我哪里,你随便拿去好了。”
带着娇蛮,代香草终于说出心里话。
却是秦冲眼前一愣,“啥!香草你?”
代香草脸色更加娇蛮了,问道:“怎么,你不想?”
说话时,她抬手拂了拂鬓边游丝,忽又把脸扭向一旁。
她也知道,她的眼里正带着热烈,不舍熄灭的,永远是原始之火,她不想让秦冲看到她此时的迫切,起码,这种事情,应该男方主动才好。
盯着代香草好看的侧面,秦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风情,尤其在这片地广人稀的草原,在上边翻滚,比滚床单也许更能放开。
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说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嗳,我说香草,你把我引过来,该不会,该不会就是为了……”
尼玛,既然你不想,干嘛还说爱呢。
代香草有点烦心,却也迎难而上的小嘴一噘,转脸过来望向秦冲,说道:“没错,就是为了这个!我恨死他了,更替你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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