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潘小兰煤烟中毒,秦冲告诉她,说房子是朋友的,还发誓这辈子要为一套房子好好奋斗,争取东山再起。
这才过去十天左右的时间,怎么说发迹一下子就发大了呢,除非别人欠他的钱还他了,其它的,真也不好解释。
秦冲不好告诉潘小兰有关狗头金的故事,这时竖起手指故意嘘了一声,故意往门外望了几眼,一惊一乍地提醒道:“你可轻点声小兰!我买彩票中大奖了,中了一百多万,你可要帮我保密哟。”
潘小兰真就相信了,嗯嗯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带着捉迷藏的小心翼翼。
看见潘小兰满脸认真的样子,秦冲掩饰不住兴奋,趁机说道:“这回,你有地方住了小兰!”
啥,我有地方住了?
潘小兰不由得一怔。
忽又想到上次煤烟中毒时她跟秦冲睡一张床的事情,娇俏的脸庞腾的红成了苹果,暗道:你这个人吧也真是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而恰恰是她泛起的红晕提醒了秦冲,让秦冲一下子也想到了他俩同睡一张床的事情。
不过,好在秦冲的激情基本上被齐小婉虏尽了,不想让潘小兰误解下去,这时他急忙补充道:“我就是想借给你住,没有别的意思,你住这里又冷又不方便,我不放心。”说着,目光落到了那个一直没再生着的煤球炉子上。
潘小兰眼圈不禁为之一烫。
是呀,既然王翠荣已经表明态度,她也想早点搬离那个地方,真不如就搬到秦冲新家去住段时间吧,这样也可缓解燃眉之急。
可很快,也只是速速的几秒,她就平静了下来,说道:“不,我不能去!”
秦冲还沉浸在能给潘小兰创造美好生活的成就感里,也可说是一种超越爱情的幸福,可一听潘小兰居然选择了拒绝,他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道声:“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
“不为什么,就是不能去。”
其实潘小兰有她的想法,主要她害怕影响秦冲。
毕竟秦冲跟陈艳艳分手以后一直没谈对象,以她现在这种情况,离了婚,人又漂亮,秦冲到这里来得勤就有人眼神不正常,说她招蜂引蝶没人不信的,何况住同一套房子里呢。
潘小兰是在为秦冲着想,秦冲有些不理解,可他又不想跟潘小兰争辩下去。
望着潘小兰满脸倔强,秦冲不由自主地抱了抱肩膀,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你不去住也行,不如这样吧,我明天在这里给你装个空调。”
谁知潘小兰却说:“用不上了,过完年我就搬走了。”
秦冲也知王翠荣赶潘小兰走,但什么时候走,他这才知道。
“那你准备搬到哪?”
潘小兰满脸茫然,“我也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秦冲你再帮我想想,我想开个理发店,到底在什么地方开好呢?”
“当然是工人多的地方喽。”
这个问题,齐小婉已经给秦冲支过招了,秦冲说这话其实只能算复述。
“靠近工厂?”
“对,依我看,在我们公司的老厂区附近开就不错。”
“玖陇农化?”
潘小兰一怔,首先她想到了畜生级别的人物孙根富。
“是的,那里职工宿舍多,工人多,你认识的熟人也多,特别是二车间的同事,你要是开了,她们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那样,生意保准好。”秦冲鼓励道。
谁知潘小兰轻轻摇了摇头。
“为啥?”秦冲不解,忽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你不想看到孙根富?”
潘小兰点了点头,承认了。
秦冲说道:“可是,你能经常见到我啊。玖陇农化还是好人多,你去那里开店,没人敢欺负你的,这次你一定听我的,就去吧。”
秦冲殷切的望着潘小兰。潘小兰没再倔强,叹了口气,然后低低的说道:“那,你就帮我问问呗,问一下,在那租间房要多少钱。”
既然潘小兰同意,秦冲也不想让她失望,个人英雄主义速速就上来了,说道:“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他这一打起包票,潘小兰也就相信了他。
可是,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主要因为有只拦路虎,她就是熊三品的老婆朱芳,玖陇农化后勤部的实际当权者。
说真的,在玖陇农化,走路时,朱芳把她那对饱满挺得多高,她的权力就有多大,这里边就包括公司产权房对外出租的问题。
秦冲要帮潘小兰租玖陇农化附近的门面房,不能不找朱芳。
可自从他与熊三品闹掰以后,朱芳在公司里见到他,老是脸不像脸腚不像腚的样子,害得他跟朱芳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后来爽当躲着走,就差侧着身子溜墙根了。
秦冲硬着头皮找到了朱芳,把情况一说,朱芳居然没有回绝,还装出十分热情的样子,说有间闲置房放着杂物,完全可以考虑。
秦冲听了以后还怪感动的,心说朱芳比熊三品度量大多了。
可朱芳这一考虑就是一个多月,到了腊月三十,公司机关的员工都放假了,朱芳还在玩拖拖,嘴上却说房间里放的东西太贵重了,她确实想移走,确实想帮这个忙,怎奈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这个女人,一定是在方家岩身边脱习惯了,机关科室很常见的拖字诀被这个女人玩得溜溜的,秦冲这才知道被朱芳耍了,因此十分生气。
最急的莫过于潘小兰,要说,秦冲真也太不会办事了,要租的房子一直没有着落,还把潘小兰到别处找房子的时机都给耽误了。
潘小兰明知秦冲已经尽力了,也没怪秦冲。
无奈之下,她也只得去求王翠荣,要王翠荣宽恕几天,说那边春节假期一要结束,她这边立马就会搬走的,不管房子租到没有。
也就是说,她已经毫无退路了,工厂开工以后,找到找不到落脚点,她都得离开,哪怕连个放张床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说,她能不急吗?
秦冲也急。
往年,春节假期秦冲都是在青屏老家度过的,这次,他则多数在唐州待着。
潘小兰的苦,秦冲心知肚明,之所以待着唐州,主要是想伺机帮助潘小兰排遣烦恼的,还有一点,他不厌其烦的做潘小兰工作,动员潘小兰搬到温馨花园他从齐小婉手上买的那套房子里住。
潘小兰也知道秦冲真心对她好,藏在心里,无言感激着,可她真的不能进去住,毕竟,她不是秦家的媳妇。
大年初五,青屏城有一场庙会,秦冲哄着宝丫,说要开车带宝丫去玩,宝丫当然很高兴。
潘小兰嘴说不去,可因为过节人多,她怕宝丫走丢,也就随秦冲一起去了。
这一天潘小兰玩得非常开心,自从跟范开宝离婚以后,她是少有欢笑,这次则是不同,当她偷看着肩上扛着宝丫的秦冲,她又想到了她跟秦冲的浪漫往事,一切的一切,纵然满满的遗憾,可还是在遗憾的湖面上泛起了涟漪。
“我找过王娟了,你要租玖陇农化门面房的事,估计这次能成。”跟潘小兰一起逛街的时候,秦冲再次表态。
因为朱芳故意耍他,秦冲气得半死不活,后来,忽然有个人影在他脑海里一晃:王娟!
对呀,王娟的公爹孙良财是玖陇农化办公室主任,若是王娟肯出面,求孙良财向朱芳带句话租一间房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恰好这两天王娟也回青屏娘家,被秦冲知道了,秦冲就去找她,把情况一说,王娟满口答应。
可坏就坏在王娟的丈夫孙根富身上。
秦冲告别王娟,开车离开以后,孙根富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冒了出来,站在大门口,不冷不热的问王娟:“他来干什么?”
因为往潘小兰住的车库门缝里撒尿,孙根富挨了秦冲一阵胖揍,到现在他还一直耿耿于怀。
王娟说道:“找我帮忙的,潘小兰想在玖陇农化附近开个理发店,问问咱公司的门面房租不租。”
“哦,是这事,那,你答应她了?”
“对呀,她那么可怜,我想帮帮她。回去我找咱爸,估计不成问题。”
“嗯,帮帮她,也好。”
孙根富点着头,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心说,你个傻女人,我都把她玩过了,你还好心去帮她,成,愿意帮,你就使劲帮去!
孙根富心里使着坏,有意避开王娟,给他爸孙良财打了个电话,把秦冲打他的事情直说了。
然后又往潘小兰身上不停地泼脏水,说潘小兰和秦冲有一腿,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叫孙良财千万不要帮潘小兰。
这个畜生,把人家潘小兰糟蹋了,一点正事不能帮人家不讲,还千方百计的去断人家的活路,足见有多可恶。
孙良财听说儿子挨了秦冲欺负,又闻潘小兰和秦冲穿一条裤子,这个忙,他肯定不会帮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秦冲当着潘小兰的面把大炮放了出去,最终的结果,再一次证明他是根废柴。
临近上班的前一天,秦冲又去做潘小兰的工作,劝潘小兰道:“别说合适的房子不好租,就是租到,你总得简单装修一下吧,这也需要一个时间差。听我说小兰,你先到我那房子里住一阵子,别再让你爸为你担心,也别被王翠荣瞧不起,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说歹说,终于起了作用,考虑再三,潘小兰也就临时住进秦冲从齐小婉手上买的那套房子里了。
而秦冲呢,知道潘小兰的顾虑以后,他还继续住他的集体宿舍,到这时候,他买房子的事情对玖陇农化还是保密的。
因为答应秦冲的事情没办到,第二天上班,王娟见到秦冲有些不好意思。
秦冲也没怪王娟,公司科室里不干人事的太多,孙氏父子的人品摆在那里,他们不乐意帮忙,谁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最讨厌的人是朱芳,既然朱芳故意刁难他,他还真就跟她较起劲来了。
公司现成的房子,你不是不想租给潘小兰吗,对不起,这次我非要你服输不可。
秦冲自言自语着,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白丽。
考虑到刚上班各单位都忙,秦冲暂时没有去打扰白丽,两天以后,他才跑去唐州教育局。
恰好白丽一个人待在办公室,见到秦冲,白丽合上文件夹,脸上有一种阳光照射窗台的灿烂,坐的姿势也有所改变了,细腰收紧,显得十分精神。
“怎么,想通了?”
白丽往老板椅子靠背微微一躺,看那表情,那姿态,就感觉对下属发话似的。
秦冲拉过白丽桌子对面那张谈话椅,一头雾水的坐了下来,“想通什么了?”
“去青屏黄雅君家里给我哥提亲呀。”
“提亲?哦!”
秦冲伸手故意一拍脑门,“白总交代的事情我一直记着呢,那个黄雅君,我打过几次她的电话,你道怎么样,嘿,她居然把我拉黑了。”
“拉黑了?”
“拉黑了!”
“真拉黑了?”
“嗯,真拉黑了!”
“是你追到人家,把人家吓坏了吧?哼!”
白丽斜躺在老板椅子上的姿势忽然笔直,继而倾向秦冲,逼视着,话里带着一股刺鼻的酸味,恰恰与她妖媚的气场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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