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信然又要扶额,硬生生克制住了。
“二公子,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我总感觉你是在忽悠我,你夫君都快被你忽悠瘸了。”
“醉了。”
醉了的人一般不会说自己醉。
“消消气,世子爷,我确实不知道我是个易醉的体质。”
萧承暄侧头在影信然脸上亲了亲,薄唇冰凉。
话说得这么顺溜,哪里有半点醉了的样子?
然,萧二公子没醉的话,也做不出来亲人撒娇的事啊。
东宫主殿。
影信然过来的时候,面色微沉。
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血气扑鼻而来,极其的重,恍如身处在血河。
萧承暄眼眸微凝,脚尖在影信然手上借了一道力,踏肩飞身而起。衣袂翻飞,长发飘扬,足尖轻落在金黄琉璃瓦上,恍如仙人临世。
影信然迅速的跑进殿门,萧承暄回身,与他视线相对,眉眼疏冷。
“在你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你可以为了你的朋友一次次涉险、犯案、挡雷劫,不计生死。
城郊墓碑上写的是夫君许念之墓。瑜瑭,那我在你这里算是个什么东西呢。我不想看见你,你滚!”
他听见了殷念瑜的声音。
走近了,只见一只枯瘦的手从背后穿透出来,森森的骨爪里还抓着殷念瑜的肚肠,鲜血淋漓,淅淅沥沥的往地上滴落。
殷念瑜满嘴是血,牙齿和在血里,红与白交加。
他只定定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瑜瑭,眼含血泪,却满目情深。
瑜瑭似乎也受了重伤,鼻子口来血,身上伤痕累累,血染红衣。
看着殷念瑜的眼睛近乎血红,是无尽的悲伤,眼泪汹涌。
下一刻,他幻化成兔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一切皆在转瞬之间。
“暄暄!”
鬼爪一挥,把殷念瑜甩飞出去,弹跳起来就要去追瑜瑭。
影信然纵身一跃,伸手接住了殷念瑜。
殷念瑜猛地吐出一口血,气绝而亡。
那边,萧承暄从屋顶飞身过来,手中寒光一闪,消灾剑顷刻出现在手里。剑尖穿透了厉鬼的脖子,一横,利刃就削掉了厉鬼的头颅。
“人的命数我不能干预,替天行道我还是可以的。”
影信然放下殷念瑜跑过去,低头一看。
“豁,这不是千山吗,不是说他死了?”
“死了,心有不甘,戾气太深,化了厉鬼,趁机从幽冥地府爬上来了。”
萧承暄说,语气中隐约带了几分嘲讽,也不知嘲的是谁。
地上的头颅眼睛咕噜噜的一转,鬼气森森的盯着影信然,像是要吃人。
“少打他的主意。”
萧承暄提着剑,剑尖猛地往地上一扎,戳进千山的眼睛里,微挑,两颗眼珠子弹出来,吧唧落在血里。
“你到底是谁!”
千山语气森然凶恶,空荡荡的眼眶里鬼气汹涌。
他呲着牙,蓄力让头颅飘起来想咬萧承暄的脖子,却被萧承暄用剑拍开,“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萧承暄蹙眉,“你没必要知道。”
影信然吞了吞口水,脚步往后一撤,避到萧承暄的身后。
“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还活着。”
只见千山的身体蠕动着,手扒在地上往头的方向爬,想把头捡起来安回去,奇长的灰甲,枯瘦如柴的四肢。
咦~
影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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