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暄的注意力又回到他的书上,那应该是某地的游记,反正影信然是一点兴趣也无。
“你居然没听说过千山道长?”影信然显得很震惊。
“我为什么要知道一个于我而言毫无关系的人?”
本来他来到人世间,就只守一只小凤凰和一只小狐狸,别的事、别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江山现在要易主,王朝即将要颠覆,那也是正常的朝代更迭,他插手多了反倒是不好。
影信然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萧承暄,“那位云长道长不是你的徒弟吗?”
“名义上是。”
“就算是名义上的徒弟,你也多少要过问一两句吧。你看你这简直是徒担一个师父的名头,啥也没教人家。”
“哦?”萧承暄的注意力终于短暂的从他那书上转移开了,“那千山道长是云长的什么人?”
影信然一副你终于问到点子上来了的模样,清了清嗓子才开讲。
“我以为你是故意装糊涂呢,原来你当真是一无所知。那位千山道长据说是云长道长的师父,此次来梧京,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云长道长而来。”
萧承暄沉默了一瞬。
“既然那位千山道长是云长的师父,那云长就不应拜我为师了。”
拜师一事是有讲究的。
按理说,修道者一生只拜一个师父,从一而终,大道方有所成。
学得杂了,反而于修行不利。
若要拜人为师,要么是本身就没有师父引导,要么是原来拜了师,然而师父已逝,为了继续修行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云长的师父分明还活得很好。
萧承暄沉吟了一下,说:“你替我去跟云长传个话,就说我与他无师徒之缘,那夜的事情就全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言尽于此,至于其他的,不必再说与我知道。”
说罢,他又要继续看他的书。
影信然摸着下巴寻思了片刻,还是问了句,“这么绝情的吗?”
“不然呢?”萧承暄抬起头来,“他不是已经有师父了么,做师父的最忌讳自己的徒弟背着自己另拜人为师。我倒不在乎这些,我就怕他师父心里不愉,来找我麻烦。”
“你不像是会怕麻烦的人啊。”
有时候,萧承暄真想敲开影信然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就因为我不怕麻烦,所以我就要自找麻烦?”
他看起来像是个很闲的人吗?
“你很闲。”影信然说。
萧承暄:“……”
这混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蠢话?
“我再闲,也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他都懒得动了,还能指望他去解决麻烦呢?
什么样的人才会犯这种大病?
那简直是病入膏肓,没得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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