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荒旷的沉寂，一目宏阔的悲壮，粗莽凌乱的线条，浮躁忧郁的色彩，构成浩瀚、壮美、沉郁、苍凉和富有野性的大写意，一种摄人心魄的大写意。成片成片灰褐色的砾石，面孔严肃，严肃得令人惊惶，令人悚然。
“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说的，便是这般景象吧！”慕浅歌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不自觉地感叹道。
欧阳宇轩星辰一般的眸子望向那无边隔壁的尽头之处，声音渺远而悠长：“美则美矣，只若不带着那股膳腥之气，会更美。”
“看！有羊！”
广袤的平原之上倏地跑过一只羚羊。慕浅歌见状足尖轻点，飞身上前，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只羚羊放倒了。
“野生的，想必一定很鲜美。”她病的这几天吃得都很清淡，几乎看不到什么荤腥，早就馋得不行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羚羊是国家保护动物，猎杀一只都是大罪，更别说是贩卖羚羊肉了。不过这里是古代，没那么多事儿，打到了，便是野味。
“唔……怎么这么腥呀？”慕浅歌捂着鼻子一跳八丈远。早就知道羊肉膻味重，没想到羚羊的膻味更重，直熏得人反胃。
“这可怎么吃呀？”慕浅歌犯了难，而后摸摸下巴，“算了，还是拖回去送给军中的庖厨吧。”她不会做，总是有人会做的不是？
“过来！”欧阳宇轩朝她招手，兀自卷了袖子，动作娴熟的支起一个火堆，三下五除二就将那羊给烤了。
漆黑的炭火被塞外的冷风一吹，泛出点点猩红的火光，屡屡轻烟袅娜地扶摇直上。慕浅歌捧着新鲜的烤羊腿，鼻腔肿充斥的满是羊肉的香味，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那股子腥气。
“你是怎么做到的？”慕浅歌咬一口羊腿，惊叹地朝欧阳宇轩道。
欧阳宇轩瞧她一眼，突然凑近了身子，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你猜。”
“……”
当晚回去之后。
沉浸了许长时间的西戎终于有动静了，夜袭。
夜半，人们最容易疲惫的午夜时分，西戎的夜袭队伍冲了上来。
两军交战这么长时间，这是西戎第一次这么有脑子，竟然想起来夜袭这一招，以往都是强硬的靠着人数的优势硬碰硬的。
本来西戎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给大周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他们不知道，早在几天以前，欧阳宇轩就下令严密监视西戎的一举一动，这次西戎有了动静，负责巡查的士兵一早就发现了。
“报，西戎有异动，近千余人趁着夜色摸到了我军阵地，现在距离城墙还有两公里。”
“好。”欧阳宇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声说了一个一字：“就怕他们不过来呢，弓箭手准备，把烈酒多准备几坛子，我今天就要火烤西戎人。”
“是。”将军得到命令，下去赶快布置战场，士兵们拿着准备好的弓箭站在墙头守株待兔，就等着他们摸上来了。
很快，天色最黑的时候，西戎的士兵们摸了上来，欧阳宇轩等待着，等着他们爬的差不多了，下令：“给我打。”
瞬间，黑夜之中闪着寒光的剪头飞奔着敌人们而去，一个一个都是冲着他们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