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静慈庵
禅房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从头到脚连带着兜帽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
她环顾了一圈房内的装置,朝面前的人开口道:“太子妃的处境,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艰难”。
跪在蒲团上的林曦双手合十双目紧闭,一副无人可干扰她道心的虔诚模样。
黑衣人对于她冷漠的态度好似并不意外,上前两步继续道:“太子妃认输了吗?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窝在这不毛之地?真的甘心被你最讨厌的人永远踩在脚底下,甘心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拥别人入怀?以千古江山许别人一世长安”?
此话一出,林曦再也绷不住了,萧景逸落败祸及她被终身囚禁于此,这与世隔绝的破庙中日子平静如水,心中的怨怼仇恨无处可宣泄,几经波折的她依旧不想认命,还在暗中做着垂死挣扎。
她能压制住自己不日常发疯,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也是在无人揭她伤口的情况下。
萧珩与她而言有着太多的牵绊,年少的欢喜,苦寻无果的不甘,求而不得的意难平。
能坦然自若也只是没有人在耳边提及,这段感情持续了那么多年,早已深入骨髓无法忘却,依然是她的软肋,是她内心不可轻易触碰的伤疤。
此刻听着黑衣人出口的话,她再也无法故作淡定,身体像是突然被人抽离了气力,双膝一软跌坐在地。
黑衣人见此嘴角一斜,趁热打铁添油加醋继续道:“还有那个你最讨厌的人,前有慕君拱手河山讨她欢,后有摄政王天下为聘博她一笑,那日子别提过的有多滋润了。你如今人财两空在这破庙中蹉跎余生,可她却入主安王府名利双收稳坐巅峰,这口气你真咽得下吗”?
黑衣人话音一落,地上的林曦疯魔般咆哮出声:“住口,凭什么?她凭什么有那么好的命?凭什么我所求无果?凭什么她求仁得仁?不,我不甘心,我要她死”。
林曦一身灰色僧袍,虽然没有剃度,但一头青丝被隐于僧帽之下,俨然一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模样。